刘建国的事情在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,我也顺其自然的成为了“名人”。
由于校方对我的评价颇高,我顺利拿到了赫尔辛基大学生命科学院的offer。
柯珂说等我毕业之后带我去云南丽江和大理,庆祝我顺利毕业以及成功拿到国外的offer。
任之远又跑来跟我道歉,拿着面包和拿铁在楼下的梨花树旁等我,我视而不见。
“你去芬兰上学是不是?”
“我让我妈也出钱让我去。”
“你选择什么专业?”
“我能不能也去?”
“你别费劲了。”
“你看见刘建国那一天,你并没有选择相信我。我们之间再无可能。”
“可是······”
“面包我有了,也不再喝拿铁,我现在喝馥芮白。”
我扭头离开,丢下任之远在梨花树下发呆。
顺利毕业,毕业典礼那天,校长选择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,我说感谢校方的悉心培养,台下的同学们交头接耳。
暑假,与柯珂一道游玩了丽江和大理,我们在古镇看云淡风轻、喝风花雪月、想花前月下。
在那个小酒吧里,我们喝着风花雪月,聊未来过往。
我告诉他,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。我父亲跑船,常年不在家,我长到现在只见过我父亲三次。中一那年,我父亲回家,和母亲离婚,说他即将组建新的家庭,母亲受不了打击,割腕自杀,父亲惊吓,带母亲去医院处理伤口,缝了不少针,现在左手腕上还有两道明显的疤痕。母亲后来告诉我,自医院回家的路上,父亲带着母亲差点双双跳河自尽,我差点彻底成为孤儿。随后,父亲便走了,母亲开始嗜赌,输掉了父亲留下的房子,母亲说不值得留恋。从此,母亲开始带着我频繁搬家,房子越换越差、越换越小,邻居也不停更换。母亲经常不在家,放学后我只能哄着附近的邻居开心,在邻居家蹭饭。
后来考上大学,母亲让我跟父亲联系,让父亲出点学费。父亲告诉我,家里的阿姨不同意。我便再也没有跟父亲联系过。母亲一直不肯正式找个工作,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没有着落,便只能努力争取各种奖学金和助学金,以保证顺利完成学业。
“菀青,你不仅美丽,而且坚强,你让我心疼。”他点燃一根炫赫门。
我喝了一口酒,微醺,将头依靠在他的肩头。
“从今以后,我疼你,有我,你就不会受苦。”他深吸一口烟,右手摸摸我的头,缓缓地说道,然后转头亲吻我的额头。
我凑上去亲他的面颊,看着他紧致的侧脸和沉稳的眼神。
“干杯。”
“干杯。”
“所以,我一直只喜欢穿黑色,因为我的过去本就是黑色。”
“过去的都过去了,你现在有我。”
“嗯。”
我们举杯,一饮而尽。
当晚,我们听民谣、聊过去、喝啤酒、谈恋爱。
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。
他将手插进衣兜,我挽起他的衣袖,在古镇的小道上漫步,路旁杜鹃花妖红似血。
过去,我最怕黑夜。
每于静的只剩心跳的黑夜,我只能任由孤独侵蚀自己斑驳的灵魂,无论我如何发疯填补每一处残缺,只是发现它早已破碎淋漓;如今,每个黑夜都会浮现出一个人,浮现那个紧致的小圆脸和略高的鼻子。
爱情,使人更加孤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