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系新闻系红颜赵蜻蜓苏妤读一个学校。赵妈要求历史系的赵蜻蜓必须读在本市照看才不费周折,随时可以到学校抽查。
恋爱可以谈了,但要提前报备。
身体事业本钱,不要随便掏空。
爱情有物资基础,但不能唯物主义。
知识没有止境,别光混张文凭。
行行要出状元,学习仍是第一。
家里并不差钱,但别与人攀比。
身上不堆名牌,朴素更显气质。
不会给你买车,零花钱不增不减。
为早日适应社会,假期要去打工。
学业后期确定,是否出国留学。
还有,
呱唧呱唧乌哈衣!蜻蜓的耳朵已爆满。
你说什么?赵妈听出这不像是岛国语。
蜻蜓说是岛国语。说了八百遍,烦不烦。
咦?都学到我前面去了。赵妈略有所悟。
录取通知书在林路那没得到意外惊喜,蜻蜓很生气。难道本市读不好吗,真到了外省,想去基地看谁陪你。
入学报到这天,蜻蜓东张西望。
东西不多,不必积压到学校,随要随到。不一会,阿姨就把床位和宿舍里外都打扫了一遍。
你在望什么?赵妈问。
我在望树,蜻蜓说。
望树?赵妈一脸古怪。
你管我望什么!蜻蜓声音大了。
吔——才出家门第一天,就不要管了是不是?
管管管,我望一望,听一听,闻一闻,都要来管吗?
蜻蜓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气这么容易生起来。
爸说:好了好了,我就不明白在争什么。
此刻的林路焊枪在手,弧光闪耀。心里愉快着老师对《到南方寻找喜鹊》的评价。这是一篇不需要拆散从写的好文章。这之前,老师对林路的评价毫不留情,简直不是批评,是批斗。糟蹋结束时才有一句鼓励的话冷放末尾,孤苦伶仃。现在,林路看到老师的厌恶转变为欣赏,高兴得忘了一切。
忘了三天前答应送蜻蜓入学,搬东西打扫卫生。
苏妤打来电话:林路,你个混蛋!
林路猛然想起说下班后去负荆请罪。
林路,葵生,小玉,来到蒲海大学。
咖啡外阳蓬,三人看到蜻蜓和沙非走来。
沙非走着诗人的节奏,长短句有急有缓,但不押韵。沙非的句子不喜欢押韵,一旦押韵,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。他清瘦苍白走到蜻蜓面前。
他告诉蜻蜓,一座桥变旧的原因是因为河水流的太慢。他读中文系是因为汉字里有他要去的沼泽,他其实也是想读历史系。
蜻蜓问他,难道读这个学校也是因为星星对太阳的看法?
沙非无语。
蜻蜓和解说:你别了,沙非。你的诗让人喜欢。这当中有人喜欢写诗的你。
林路在蜻蜓那读过沙非的诗,心里佩服。见到本人后,想跟他交朋友。看到他脸上没有笑意,不知怎么摆渡自己。蜻蜓出了一道题,说人的表情数十种,不管多少种,沙非差一种必需的表情,让大伙猜是哪一种。
都猜中是笑。
请记住他写的这样一句诗:“我揭下脸上的笑,在前世打了借条。”沙非的笑在别人那里。
这次会面后,林路给沙非发送几次短信,都没得到回复。有一天,沙非来到船厂找到林路,林路很吃惊。正好林路要到海上的一艘外轮上,带着沙非坐上了一艘快艇。风把沙非吹得张开了双臂,喊出句子。
以后,林路的微信里,常有沙非发给他的句子。林路很用心地把这些不成文的句子抄写在本子上。
“你还在路上回走,每一次后看,都是一次抵达。”
“作为煤,我原谅森林的苦难。”
“弱小被逼出善良,强大被逼出凶狠。”
“一个人的远方,仅仅是一个地名。”
“我看到一匹马因为饥饿在亲吻大地。”
“蚊子也是一种鸟,它用翅膀驾驭天空。”
“黑夜换衣的女人,就是月亮。”
沙非没有把一首完整的诗发给林路。这些句子当诗读的时候,林路的想象凌空起航。沙非说林路超出了他的见解。有一句老话:看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有很多优点。不懂诗歌的林路对肢解的句子却有独到的感悟,还把它们挪用到他的小说中。林路对这些句子在文中起到的作用吃惊。
………
蜻蜓和苏妤并不看好张煤油这个故事人物。林路只是因为这个故事人物十分便宜,再次练笔,是再恰当不过的选择。
张煤油出生于民国,按实际计算,此人年近古稀。基地给他设定的年龄四十多岁。
因一生职业卖煤油,姓氏加职业属类,成了人们忘记他真实姓名的称呼。
简介中提到他是抗日英雄,随身有几个故事无需林路动脑筋就可以形成文字。这种散章的故事人物,基地比比皆是。因为形成不了大的故事框架,价位不高闲置边角。
已知晓连环不在基地,还是去了当代馆。当初晓连环欢天喜地跟蜻蜓走出基地,一路麻雀嘴喳喳不停。人去留香空山寺,梁下春燕去来回。蜻蜓落落伫立情意缱绻。
民国人物张煤油来到葵生的租房,安置在一直空着的那间屋里。他带来的故事,从一座叫忠州的小城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