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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0章 子嗣(19)

    袁芊芊最终还是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疼爱她的父母从始至终没来看过她一眼,却命人给她带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反正活着也是苟且偷生,等死而已,外头的流言蜚语却已经要将袁家淹没,不如死了干净,一了百了,省得拖累袁家。

    在袁芊芊后头,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等着说人家。

    一个患了花柳病的女儿还活着,只会让袁家成为笑柄,又有谁还愿意结亲呢!

    袁芊芊死了后,镇国公府也没有能力和体面给她办个体面的丧事,一口薄棺将人埋了。

    裴文定如今被关在屋子里,除了一日三餐的饭和水,根本没一个人敢靠近他,就怕他心里阴暗,自己不好过,也不想别人好过。

    被咬一口那这一辈子就完了。

    裴文定站在窗户边上,透过打开的一扇小窗户看外头的太阳。

    突然,阳光不见了。

    裴文定睁开眼睛一看,原来是裴忠站在他的面前,将他的阳光给挡住了。

    裴忠笑得一脸灿烂:“国公爷,晒太阳呢?”

    裴文定不是傻子,听出了里头的揶揄,他怒目而视:“裴忠,你想造反嘛!我还没有死,我的爵位还在,我现在还是镇国公!你怎么跟我说话的!”

    裴忠不惧反笑:“镇国公?您的这个镇国公如何来的,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”

    裴文定一惊,面上露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:“你,你胡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国公爷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您也要死了,说句老实话,做个人吧。”裴忠往后退了两步,卑躬屈膝:“大都督。”

    “裴,裴珩!”裴文定下意识地就往后头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背上顶着的尖锐的东西让他下意识地就顿住了。

    身后传来年轻富有朝气的声音,带着揶揄:“小心点,再往后退,这剑就要把你穿成冰糖葫芦了。”

    裴文定立马站定了,动都不敢动:“裴,裴珩,你要杀我,我是你二叔,你不能杀我!”

    裴珩冷笑:“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其他的理由不杀你,二叔这个理由,一点都没用。毕竟,你能杀兄长,毁亲弟,我怎么不可以杀二叔呢?”

    “杀兄长?”裴文定喃喃地念了一句。

    裴珩将窗户的阳光都抵挡了,他高大伟岸的身躯,就站在裴文定的对面,两个人通过一个小窗户对望。

    一个逆着光,看不清他的脸,可眼底的戾气却不容人忽视。

    裴珩会杀了他,真的会杀了他。

    “我替父亲报仇,手刃杀父仇人,天经地义吧。”

    “阿珩,我没有,我没有杀大哥,我没有啊!”裴文定大声辩解:“我真的没有杀大哥!”

    裴文定在尖叫,他上前不得,后退不得,卡在原地奔溃的大喊大叫,像是一个孩子,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。

    裴忠直接笑出了声:“二爷,您好歹也上过战场的,人家大都督还没有开口呢,您就吓哭了,可真是……连国公爷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啊!”

    “裴忠,你别忘了,是谁让你当这个管家的!”裴文定不敢训斥裴珩,教训裴忠却是敢的,他嚷嚷着,裴忠压根不怕他。

    裴珩将一碗汤药放在窗台上:“二叔,这镇国公和大将军的位置好坐吗?你坐了这么多年,在我爹手上花团锦簇的镇国公,已经被你弄的一败涂地了,你没想过,到底是谁弄成了这个样子吗?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你手里握着谁的秘密,谁就是你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裴文定脑瓜子一“嗡”:“你,你胡说。”

    “阿聪虽然做了天地不容伤天害理的事情,可说到底,阿聪还是你的儿子,有他在,镇国公府还能继续绵延下去,不至于断子绝孙。”裴珩幽幽地说道:“可你现在看看,阿聪没了,你得病了,我也一副残破的身子,根本无法继承这镇国公府。你说,要是阿聪不死,这一切,不还是他的嘛?你求这一切,不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裴文定眼珠子不停地转着,他舔舔干裂的唇瓣,又瑟瑟地看了眼裴珩,依然没说话。

    裴珩继续说:“阿聪死不死,不是那个人一句话的事吗?阿聪是你的儿子,你唯一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裴聪不死,镇国公府就是他的,裴文定想要的,不就是镇国公府嘛!

    可他兜兜转转,到头来,得到了什么?

    什么都没有得到,反倒还惹了一身的脏病!

    不仅如此,儿子也没了,他一死,他筹谋这么多年,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!

    裴文定身子抑制不住地哆嗦,“原来是这样,他是想让我绝后啊,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事,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!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越来越抖,越来越大声,“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!”

    “裴珩!”裴文定突然冲上前,一把抓住窗棱,红着眼睛看裴珩:“裴珩,都是他让我干的,他许诺我了,要你无法生育,就把镇国公府给我!我没杀你爹。是我们在追他的时候,他骑着马不小心掉入悬崖了,我真的没杀他!”

    裴珩咬着后槽牙,才没有让自己现在杀了裴文定。

    “当年猎场那一次,是他安排的?”

    裴文定点头,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阿珩,是二叔对不起你,二叔猪油蒙了心,他找到我,许诺我让我做镇国公,我太想证明我自己了,我不比大哥差,于是就……就……”

    身体已经复原了,可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,裴珩还是觉得锥心刺骨的疼。

    原来,他猜得没错,真是那人干的!

    “那我爹呢?”

    “也是他下的命令,让我带着杀手在他回京的路上杀了他,造成被盗匪残害的假象。”裴文定干嚎:“阿珩啊,二叔错了,二叔千不该万不该,为了这身外之物陷害你和大哥啊,我不是人,我不是人!”

    他用力地甩着巴掌,将脸甩得“啪啪啪”的响,足见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,像是真的在忏悔,在愧疚,可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    裴文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。

    不做样子,裴珩真的会杀了他的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

    他还有其他的考量。

    “阿珩啊,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让我这么干的,他是皇上啊,你说,我要是不干的话,他会杀了我的,是不是?他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,我不干我就要死啊!阿珩,二叔真的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啊!”

    裴文定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璋和帝的身上。

    一来,他笃定裴珩不敢找璋和帝质问,他将过错都推到璋和帝的身上,说不定能给自己换来一条生路。

    二来,若是裴珩耐不住性子真的去找璋和帝对峙的话,留给他的,也只有死路一条!

    裴文定心里的算盘打得特别响。

    “阿珩啊,这是大哥一手打出来的镇国公府,如今后继无人,哎,阿珩啊,要怪,就只能怪那个人,是他,毁了镇国公府,毁了我们啊!”裴文定呜咽地哭着:“我也是受害者啊!你不能生育,二叔也不能了啊。咱们是一家人,咱们该同仇敌忾,对不对?”

    裴文定希冀地望着裴珩,希望他将所有的怒火和埋怨,都放到那个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二叔心里难过啊,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对你那样,不然的话,这镇国公府,还有人可以继承啊!”裴文定努力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,希望能打动裴珩,一不杀他,二去惹怒璋和帝。

    只要裴珩惹怒了璋和帝,他就离死不远了。

    裴珩笑着望着居心叵测的裴文定,只笑,不言语。

    裴忠这时候一路小跑回来了,一脸的笑意,“大都督,人迎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珩……”

    裴珩只觉得那声音犹如莺啼,悦耳动听。

    他猛地回头,就看到一道人影快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。

    许婉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,从头遮到了脚,裴珩激动地卸下她的帽子,眼睛不错地盯着面前的人,声音温柔似水:“阿宁。”

    “阿珩,他在蛊惑你,让你去逼宫!”许婉宁刚才在外头,听到了裴文定那一腔“肺腑”之言,“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若是真的去了皇宫,问了这些话,璋和帝对裴珩……

    只会痛下杀手!

    就如前世一样,裴珩将镇国公府上下百余口都杀光了之后,没多久就去了皇宫,接着就被通缉。

    所有的人都说裴珩要弑君要造反,可你见过造反的人连个帮手都不带的嘛!

    “阿宁放心,我不会上当的!”裴珩拉着许婉宁的手,他不会受裴文定的蛊惑的。

    裴文定愣愣地望着两个亲昵依偎在一起的人,“你们,你们不是,不是已经和离了吗?”

   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。

    裴珩拉着许婉宁,走到了裴文定的跟前:“二叔,我们是假和离,真夫妻。”

    裴文定扑哧笑了:“阿珩啊,你都不能人道,你做什么真夫妻啊!”

    他还不忘给裴珩捅刀子,嘲讽裴珩:“你当时伤得那么彻底,大夫说你虽然东西都在,但是这辈子都不行了,我可是亲耳听到的。”

    裴珩一点都不在意,“所以,二叔啊,一叶障目,可不是什么好话。”

    “阿珩,你要是想要孩子,去抱养一个刚出生的,那样更亲,她生的那个,已经大了,懂事了,以后跟你不亲的,这半路父子做不长久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要养,还是要养亲生的,是不是?”裴珩问他。

    “那是,当然要养亲生的。”裴文定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我有亲生的了,我干嘛还要去抱养别人的孩子呢?”裴珩笑眯眯地看着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的裴文定。

    “阿珩啊,你,你胡说八道什么呢,你这辈子都不行了,我可是亲耳听到的。”裴文定又说了一遍:“你可千万别因为自己不行,就随便找个娃儿啊,那不行的。”

    裴珩懒得与他辩解:“二叔啊,安哥儿是我的儿子,亲生骨肉,不骗你。”他笑眯眯地:“我怕你走的不安心,担心镇国公府后继无人才告诉你的,不然一般人,我还真不告诉他了。”

    裴文定嘴巴大张,惊惧地望着裴珩:“你,安哥儿是你的孩子?你是说,你是说那次海棠诗会?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吧,我被人下药,遇到了阿宁,那一次,她就怀了安哥儿,却被迫嫁到了城阳侯府,令我们夫妻父子分别六年。”裴珩长舒一口气:“不过也正是这六年,让我倍加珍惜,我的儿子,我要给他全世间最好的,就包括这座镇国公府,这是他祖父打下来,要继承,也该是我的安哥儿来继承。”

    他掷地有声,裴文定听得血气翻涌。

    “裴珩,他不会放过你的。”裴文定大声嚷嚷:“我要告诉他,我要去告诉他。”裴文定气拉大门,已经被钉死的大门纹丝不动,他就去爬窗户。

    嘴里念叨着:“他会杀了你们的,他会杀了你们的!”

    裴珩:“二叔,你累了,早些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裴珩,你别得意,你斗不过他的,他迟早有一日会弄死你们的!”裴文定嚷嚷道。

    裴珩笑,一抬手,裴忠就拿了一块也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抹布,将裴文定的嘴巴给堵住了。

    “二叔想念新婚妻子,突然发了急症,来不及让太医医治就断了气。”裴珩摆摆手,拉着许婉宁走了。

    裴文定在后头大喊大叫:“裴珩,你不得好死,你不得好死。你放心,我就在奈何桥上等着你,你很快就会来见我的,很快,很快的。”

    裴珩顿住,回头看了眼癫狂的裴文定。

    “很快,你们就会见到他。”

    裴珩搂着许婉宁走了,留下癫狂的裴文定,咀嚼着裴珩临走时说得最后一句话。

    很快,你们就会见到他。

    见到他?

    他是谁?

    裴文定脑子现在不好使,捶了捶脑袋,下一秒,他就被刺成了冰糖葫芦,扶松将剑扔了,一把火将裴文定烧成了灰。

    偌大的镇国公府,已经没有多少人了,而且,因为裴珩来了,裴忠将府中的下人都聚集到一块,将人给看了起来,所以府上现在几乎没人。

    裴珩毫无顾忌,拉着许婉宁的手,走遍镇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“这儿,曾经是我长大的地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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